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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和夕阳下的“布达拉宫” 柚海长廊蜜柚飘香

来源:闽南日报 2015-03-17 10:35 http://www.mnw.cn/ 海峡都市报电子版


柚海长廊

  那半山腰的小村庄对我一直是个谜,多年来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。而它就在回家的路旁,每次回家路过,从山脚下远望,那一排排白房子,泛起道道金光,折射到路人的眼睛,格外引人注目。

  记得十年前,这些白房子还不见踪影,一排排都是黑灰色的瓦房,屋后是苍翠的高山,房前是清一色蜜柚,由近及远,目力所及连成一片,那真是一片海呀!微风拂起,翻着绿色波浪。一条土路蜿蜒而上,直通山上柚海人家。怎么看,这山腰上的村庄都更像是一座庄园。

  约是五六年前,这处山腰上的村庄开始变了模样——这些瓦房渐渐退到时光深处,取而代之是一座座高大的白房子。像是约定似的,先是两座并排出现在东边,后来就变成一排排了,整个山腰上的房子都变了模样,清一色的白房子横在山腰上,夕阳中,令每一个路人的目光都匍匐在它的脚下——那柚海中的一道道金光,像是一道召唤,让人驻足,回望。这时,一条水泥路像只长长的胳膊,从山上缓缓伸出来,朝觐之心便有了一条坚实的通途。四面八方的人开始上山,山腰上的神秘庄园开始变得热闹。原来鲜为人知的高寨村也一夜之间成了——柚海中的“布达拉宫”而蜚声中外。

  而我,踏上这片神秘的土地已是年前的深秋。正是柚果飘香的季节。那天领着客人上山,黄澄澄的柚子挂满枝头,就在眼前,就在路边,就在摇下车窗的手掌心。这些成熟的蜜柚有盘子般大,多像憨态可掬的脸庞,始终泛着迷人的微笑。那是泥土埋下的密码,一瞬间被心灵所破译,进而获得的巨大的喜悦。这些笑盈盈的柚果,从山脚一路把我们迎到山上。

  夕阳散淡,这一排排靓丽的新房,还有那掩映在柚海中的小洋楼,显得分外迷人。村庄并不热闹,热闹的是我们这些外来客。那位老阿婆坐在门前择菜,一把荞葱在她手里,日子就变得悠长而淡然。还有那位老阿公,悠闲地坐在竹椅上,眯着眼睛,时光随着他那右脚晃动的节奏,把墙上的投影慢慢拉长。我从两位老人身上看到一个村庄的影子,那是时光深处的列车停靠在一个宁静的驿站。无忧的日子,伸手抬足之间,写尽内心的富足。他们不在意眼前的景致,那些新添的景致不是他们内心的风景,他们的风景停留在皱纹间,停留在过去与今天对比的回忆中。

  我们很快消失在老人的目光之外,那是一条下山的阶梯。石板,鹅卵石,竹架棚,顺坡斜斜把人引向柚林深处。无论婺源油菜花,还是哈尼梯田,被目光焐热的地方,终究会开出人工的花朵,成为最热闹的景致。

  拾级而下,阶梯旁蹲着绿色的一只只“大青蛙”,若有若无飘出泉水般柔和的音乐,轻音缭绕之下,游人的脚步变得轻快。穿梭在这片柚海中是惬意的——这别致的柚灯,这蜜柚形观光台,这铺满阳光的休息平台,望着那串串压弯的枝头,对着夕阳,再剥个柚子,心情就秋日朗朗了。我计划着在下一个柚花盛放的春日里,悠闲地坐在这里,闭上眼睛,让漫山的香气浸透贪婪的毛孔,让皱紧的皮肤泛起波谲般笑容。坐在这拐角处小憩,一时浮想联翩。

  木栈道、凉亭、悬索桥,眼前是“一波三折”的柚海长廊,这几里长的人造景观处处透出新意,巧妙地延伸到柚海深处,使人轻松地在这片绿色海洋深处漫步。看惯高楼大厦,被含铅的空气包围久了,是需要浓浓的绿意来调和,需要这片片绿叶来抚摸,紧绷的日子才得以松弛,才有那么一点诗意。不必反对新景点,只要留得住,必将是明日的历史。多一处观光道,总比多一座冒烟的工厂好,比挖山掘矿好。这条观光道,多像一件彩衣的金色镶边,一下把农业与旅游无缝地缝合起来,使这高山柚海深处多了一处无烟工厂。

  过去,太多的人挤到城里去,让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。高寨人却守着家园,守着这片坡地,从黄泥巴里刨出一片未来,昔日高山“寨子”成了今天的柚海庄园,村庄成了人人心头一处胜地,贫穷富贵都不离弃。迎着夕阳,仰望眼前高寨村,它一下变得更高更大,如坐在云端上的“布达拉宫”,那是多少人心头共同的精神家园。

  把村庄带到城里去怀念,不如回家看看。高寨——让无数的村庄看到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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